不相信眼泪的城市，不只是莫斯科，萨尔瓦多亦是如此。昨天在萨尔瓦多进行了一场“斗牛游戏”，不过让人意外的是，轰然倒在血泊中的，是拿着斗篷的斗牛士。跪倒的队长卡西利亚斯，折射出的是西班牙全队的颓唐。

　　从2008年的瑞士奥地利到2010年的南非，再到2012年的波兰、乌克兰，托生在巴塞罗那梦三队基础之上的西班牙足球，几乎成为过去所有世界大赛上当仁不让的主宰，“宇宙队”的名头，让几乎所有人在面对西班牙的时候，都习惯了去仰视斗牛士。渐渐的，西班牙也习惯了用俯视的姿态去看待对手。

　　但是从来没有一个王朝可以千秋万代，而在技战术更新换代极为迅猛的国际足坛，“宇宙队”的保质期更是被缩短到只有短短几年。事实上，2013年巴塞罗那欧冠半决赛两回合0比7告负，已经让人依稀看到了“宇宙队”基础的松动；去年年底的联合会杯，西班牙在里约热内卢0比3输给了巴西，博斯克的队伍已经受到了当头棒喝，直到昨天凌晨的惨剧，一切看上去有些偶然，却并不错愕。

　　Tiki-Taka，一个用来形容球员之间连续快速短传的象声词，现在被当做了西班牙足球的标志。用传球来调动对手，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，最后让对手在筋疲力尽之后输掉比赛，听上去很熟悉是不是？西班牙的足球，和他们奉为国技的斗牛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卡西利亚斯和他的队友，用Tiki-Taka当做红色的斗篷，挑逗着世界足坛的“公牛”们，最后或者站在竞技场中间享受鲜花的，总是斗牛士们。

　　可是现在一切改变了，昨天西班牙习惯性地想再次玩起“斗牛游戏”，却发现橙色的公牛不为所动，当他们提起长剑主动进攻的时候，范佩西和罗本像两只狡猾的狼，让斗牛士遭受了超乎想象的伤害，最终轰然倒地。比赛最后时刻，卡西利亚斯笨拙的停球甚至给了范佩西断脚下球打空门的机会。从“斗牛”变成“被牛斗”，这充满魔幻主义色彩的一幕，看上去的确有些荒诞。

　　和被冠以“血腥”、“残忍”的斗牛一样，西班牙踢的Tiki-Taka足球，也被人贴上了“无趣”、“催眠”、“为了传球而比赛”的标签。博斯克赛后罕见地认栽，加上卡西利亚斯赛场上无奈进而无语的表情，或许会让很多反感西班牙足球的人找到快感。可是在当今的世界足坛，存在即合理，身为球迷，既然可以接受门前大巴的丑陋，又为何不能对痴迷传球的西班牙多一些宽容？

　　但是有一点必须承认，去年将反击做到极致的拜仁[微博]击败了巴塞罗那，今年反击更厉害的皇马[微博]击败了更讲究传控的拜仁，稳固防守加上高效的反击，的确是击败西班牙和其追随者的最有力武器。但是这并不意味着，西班牙已经失去了他的王冠，尽管王座看上去，已经有些摇摇欲坠。

　　哈维和卡西利亚斯都有些老了，这让斗牛士的脚步开始变得凌乱，但是对于博斯克来说，斗牛游戏还在继续，西班牙还得继续玩下去，尽管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弱点，他们也必须在这个游戏中继续。这很残酷，但这正是足球的一部分。

　　文/本报记者  张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