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瑞安:食蕉与出招

  温瑞安(小说名家、新武侠五大宗师之一)

  在实战搏击对打里,其实才不像影视、小说里那么多花招,又五形拳又蜈蚣弹又金刀大马又凌空双飞腿的,到了真正打斗,愈实在的招式就愈有效,你那种避颗子弹也得要施展鱼跃龙门、一翻三筋斗的“轻功”,反而是最佳标靶,还不如乖乖地躺着中枪稳当。

  实际格斗里,只要发生些微意外,都足以造成胜负;一不小心,注定成败。打架的时候,大意踩到一颗石子,或眼里进了粒砂子,都会足以定胜负生死的。日本电影和武士道小说里,常照顾到给处于上风、下风的环境,那真是个风水的问题,的确,当拔刀迎敌时是否给阳光直射眼睛,都是生死门。早期好莱坞西部电影,拔枪的时候,逆不逆光,当不当风,都很注重。这是细节,但当双方在功力或火力相等的时候,这些细节成了要害。球队比赛也一样。细微变化,足以决定胜负。一不小心,手肘误触足球,裁判会赏一个致命的点球。一时意气,身体接触上伤害了对手,结果领了张红牌离场。一次走神,身为裁判,没看到一个严重犯规,造成了一场不公平的赛果。就连在球场上打气加油的呐喊人浪,都会影响球队精神的集中和士气的起伏。有时候有些女球迷热情如火,眼见心爱的球星进了球,即时露点裸乳,赏给对方大饱眼福,却不知反而换来了球员的大意分神,卡弹哑火。就像这次巴西的潮湿高温气候,也使来自欧亚等地的球队,难以适应。听说俄罗斯最后一战,也因场上激光射目的干扰,以致不能晋级。至于巴西与墨西哥,还有法国与尼日利亚,以及德国与阿尔及利亚的比赛,门楣和门柱都成了抗敌神器。

  说到门楣和门柱,真的像现代江湖人街头开打一样,折凳和啤酒瓶都成了干架的利器。看16强淘汰赛,法国多少次射门,都只打中门楣门柱,这种“龙门护法”的情形,对射门方是苦大仇深的“大敌”。这种龙门门柱和门楣展开保卫战的情形,在巴西对战中出现得特别频繁。这种情形很有趣。温巨侠少时也踢过足球。有时踢不出个看头来,闷闷不乐,也试过与小兄弟们一攻一守射门,龙门易射,有时故意蹴射龙门门楣或边柱,而且还在近距离“施法”,并且不是在运动竞赛受对手压迫之时,不过,哪怕瞄得再准,也不易命中。

  可是往往在重要一球定胜负,一分判出线还是出局的比赛中,一流的球员射出来势所无匹的劲球,却就给龙门这巨人的柱和楣挡掉了。

  更好玩的是:德国久攻不下,还差点给阿尔及利亚刷掉了,幸保不失,筋疲力尽,90分钟打个0∶0,于是加时再打,之前先休息片刻,双方喝水回气,德国球员有的吞吃香蕉,补充体力,才刚刚开打加时赛时,德军已轻松潇洒地进了球,不艰不苦,占尽上风,最后阿尔及利亚还击无效,德军2:1完场晋级。

  莫非,食香蕉,就能制胜?动漫世界里的人物,有的吃菠菜,有的吃电池,马上可以增进能量。

  难道,食蕉,也是奇招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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